第 115 章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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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：莊心淩平躺在木桌上，四肢用麻繩纏繞。他翻到下一張照片，突然被震住了。一只青灰色的手臂，前段的手部已經被壇子裏的水淹沒，而從水裏高舉著兩條前臂。照片雖然是靜止的，但他能想象得到，受害者當時所受的痛苦和折磨。葉明皓擡起頭看著馬東辰，許久之後，將手機遞給他，說：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馬東辰疑惑地接過手機，當他看到照片時，大腦瞬間空白一片。他感到雙臂沈重，雙腿顫抖，搖搖欲墜。
“怎麽會這樣！”馬東辰大聲地說。
“這應該是我來問你的問題。”葉明皓努力保持平靜。
“不，不，不可能……手機，手機你是在哪裏發現的？”
“和龜山相鄰的一座小島上的房屋的地下室。”葉明皓從馬東辰手機拿來手機交給黎鵬，然後說：“我已經去過那裏了，看起來是莊心淩的遇害地點。”
“那座房子是誰的？”
“牛長歲，龜山的一名工作人員。”
“會不會是他殺了莊心淩？”馬東辰神經質地說。
“不可能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164，手機（5）
“他已經被人燒死了。”
馬東辰幾乎癱倒。他想起來那個人告訴他的話，證物在死人手機。
葉明皓盯著馬東辰，問道：“你的手機密碼都有誰知道？”
“除了我沒有別的人。”
“你是兇手？”黎鵬在看完照片之後說，極為驚訝地說。
“如果我是兇手，為什麽要留下手機在案發現場？”馬東辰說。
“現在的問題不是你為什麽要把手機留在案發現場，而是你有重大嫌疑！”黎鵬說道。
葉明皓突然想到那部手機出現的地方簡直太過於顯眼了，仿佛它正在嘶吼“我在這裏、我在這裏”。
“先帶他回警局吧。”葉明皓說。
“是！”馬東辰身旁的兩名警察齊聲說。
“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？”馬東辰的臉色介於笑和哭之間，說：“如果我死了的話，就成了替罪羔羊。”
葉明皓沒有說話，只是看著馬東辰矮小的背影越走越遠。
“黎隊長，你怎麽看？”在馬東辰的背影徹底消失之後，葉明皓說。
“他的嫌疑很大，有可能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出戲。”黎鵬說道。
“嗯。”葉明皓掏出一根煙，跟二人散過之後，點著火，說：“你接著說。”
“好的。”黎鵬吸了一口香煙之後，說：“現在三起案子與他有莫大的聯系。首先，在羅儉斌的閣樓裏，他殺人未遂。其次，他放火燒了B島的房屋並殺了牛叔。最後，他用炸毀房屋的方式試圖逃走。但邏輯上有問題。”
“我在聽。”
“好。首先，如果馬東辰是兇手的話，幹嘛不直接走，還要引你來龜山？”黎鵬快速地說：“其次，我們在龜山發現了牛長歲的屍體、莊心淩遇害地點以及一部證明馬東辰是兇手的手機，還順便抓到了馬東辰，是不是有點太巧合了？”
“是挺巧合的。”葉明皓用力將最後一截煙吸完，隨之又點上一根。
“最後就是木屋的爆炸。除了馬東辰，張寒和一名衛青小隊隊員都受了傷，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是他故意制造的意外。但是，爆炸對他而言有什麽好處？方便他逃走嗎？如果他要逃走的話，幹嘛還要來龜山？”
“沒錯。”葉明皓完全認可黎鵬的分析，深吸了一氣香煙，說：“島上確實很有一個人，剛才我跟獵豹一起追過那個人，但跟丟了。在追擊的途中，發現了B島的火災現場。當我們趕到B島時又發現了莊心淩的遇害地點和一部證明馬東辰是嫌疑犯的手機。”
“他是故意引你出去，發現B島的火災的。”黎鵬快速地說。
“沒錯，我也是這麽認為的。”葉明皓說：“但他明明知道我們不可能相信馬東辰是兇犯，為什麽還要這麽做呢？”
“挺費解的。”黎鵬說。
“你還記得兇手的作案風格嗎？”葉明皓說。
“記得，所有受害者都是女性，並且長相不錯熱愛運動。”黎鵬說：“但今晚死的是一位男子。”
“我不是說這個。”葉明皓說：“我是指，兇手的作案時間間隔在縮短，並且，他的膽量也在增加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，陳欣然和衛彩雲的案子，兇手沒有直接出現在案發現場。而到了莊心淩，兇手去過案發現場。劉聖君是在家裏被害的，何文靜是在公園被害的，這進一步拉近了他和公眾的距離。這一次，他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殺了一名男子。他的膽量越來越大，或者說他需要更大的刺激來滿足他。”
“嗯，是有這麽一層關系。”黎鵬說道：“但是今晚他殺人就好，為什麽還要給我看那部手機和制造爆炸呢？”
“等一等！”葉明皓仿佛被電擊中了一般，目光如火地看著黎鵬說道：“今晚出勤的所有警察是不是都在龜山？”
“不是。耒湖上有三支小隊進行搜查湖面的工作，B島還留了一隊進行現場還原，龜山一共兩隊，當然還有五名衛青小隊的人。”黎鵬說：“你還不是要懷疑他混入了我們的人之中？”
“沒錯！”葉明皓快速地說：“通知所有小隊的負責人，讓他們清點人數！”
“好！”
大概十分鐘之後，所有小隊的成員陸續匯報了所在隊伍的情況，沒有一只隊伍缺兵少將。
黎鵬看著葉明皓搖了搖頭。
“難道是我想錯了？”葉明皓瞇起眼盯著黎鵬突然說：“除了我們的人，有沒有當地的工作人員參與到今晚的搜查工作？”
“有。”黎鵬咽了口口水，說：“因為船只不夠，所以征用了三艘當地的觀光船。”
“這三艘船上都有我們的人吧。”
“對，不過……”
“不過什麽？”
“不過有一艘比較特殊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由於張寒和衛青小隊的人受了傷，所以臨時騰出來一艘觀光船來接傷員，”黎鵬咽了口口水，說：“那艘船上的人不能確定是不是我們的人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他們之間不能證明身份！”
“問一下擡擔架的警察到哪裏了。”
黎鵬與魏峰溝通之後，說道：“已經上船了。現在不能停船，也不能沿原路返回，如果兇手真的就在船上，這樣做會引起懷疑的。”
沒錯，船上還有傷員，所以只能等船只靠岸之後再做打算。
“通知岸上的警察去接魏峰他們，一定不能打草驚蛇！”
“好。”黎鵬下達命令之後，看著葉明皓陰沈的臉，說：“那麽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？”
“通知所有小隊的負責人清點人數，”葉明皓擡起頭目光炯炯，盯著黎鵬說：“找一艘船，我們跟過去！”
165，船員（1）
汽艇發出巨大的轟鳴聲，在船上，衛青小隊和張寒平穩地躺在船艙艙裏臨時的地鋪上，剛剛擡擔架的警察則圍坐在靠椅上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說話。駕駛員問了周圍的人需不需要煙之後，便自顧自地點上，看著前方被大燈照亮的黑色湖水。頭頂的月亮緩慢地沈落，也不再有方才的清澈，所以並不能看清楚正在朝什麽方向開去，只能通過直覺來辨別。
“這小姑娘沒事吧？”駕駛員扭頭瞥了一眼平躺著的張寒。
“目前還不知道。”魏峰輕聲說，幾乎被引擎的噪音淹沒。
“放心，”駕駛員捏滅煙頭之後，說：“頂多二十分鐘就靠岸了，一上岸開車半小時就能找到醫院。”
“好。”魏峰露出蒼白的笑容報以回報。
這時，魏峰的對講機發出了聲響。
“魏峰。”是黎鵬的聲音。
“我在。”他按下耳機上的開關。
“說話安全嗎？”
“等一下……好了，你說。”
“首先你要明白一點，兇手有可能就在船上……先不要激動，記住，因為目前不能確定誰才是兇手，所以你要表現得正常點，不能引起他的懷疑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當你們抵達對岸時，會有警力支援，這個時候一定要確保傷員安全送走之後再控制現場！”
“明白。”魏峰回頭看了一眼船艙。
“還有問題嗎？”
“沒有了。”
“好。執行任務！”黎鵬說。
“是！”魏峰咬緊牙關以免發出驚訝地聲音，並且控制好全身上下的肌肉，以免做出不恰當的令人感到奇怪的舉動。關掉對講機之後，回到船艙，艙內的三明男子紛紛看著他，這引起他的不適。毫無表情地坐在原先的位置，沖對面的警察淺淺一笑。
“什麽事？”身旁的同事說。
“沒什麽……就是告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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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東辰疑惑地接過手機，當他看到照片時，大腦瞬間空白一片。他感到雙臂沈重，雙腿顫抖，搖搖欲墜。
“怎麽會這樣！”馬東辰大聲地說。
“這應該是我來問你的問題。”葉明皓努力保持平靜。
“不，不，不可能……手機，手機你是在哪裏發現的？”
“和龜山相鄰的一座小島上的房屋的地下室。”葉明皓從馬東辰手機拿來手機交給黎鵬，然後說：“我已經去過那裏了，看起來是莊心淩的遇害地點。”
“那座房子是誰的？”
“牛長歲，龜山的一名工作人員。”
“會不會是他殺了莊心淩？”馬東辰神經質地說。
“不可能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164，手機（5）
“他已經被人燒死了。”
馬東辰幾乎癱倒。他想起來那個人告訴他的話，證物在死人手機。
葉明皓盯著馬東辰，問道：“你的手機密碼都有誰知道？”
“除了我沒有別的人。”
“你是兇手？”黎鵬在看完照片之後說，極為驚訝地說。
“如果我是兇手，為什麽要留下手機在案發現場？”馬東辰說。
“現在的問題不是你為什麽要把手機留在案發現場，而是你有重大嫌疑！”黎鵬說道。
葉明皓突然想到那部手機出現的地方簡直太過於顯眼了，仿佛它正在嘶吼“我在這裏、我在這裏”。
“先帶他回警局吧。”葉明皓說。
“是！”馬東辰身旁的兩名警察齊聲說。
“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？”馬東辰的臉色介於笑和哭之間，說：“如果我死了的話，就成了替罪羔羊。”
葉明皓沒有說話，只是看著馬東辰矮小的背影越走越遠。
“黎隊長，你怎麽看？”在馬東辰的背影徹底消失之後，葉明皓說。
“他的嫌疑很大，有可能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出戲。”黎鵬說道。
“嗯。”葉明皓掏出一根煙，跟二人散過之後，點著火，說：“你接著說。”
“好的。”黎鵬吸了一口香煙之後，說：“現在三起案子與他有莫大的聯系。首先，在羅儉斌的閣樓裏，他殺人未遂。其次，他放火燒了B島的房屋並殺了牛叔。最後，他用炸毀房屋的方式試圖逃走。但邏輯上有問題。”
“我在聽。”
“好。首先，如果馬東辰是兇手的話，幹嘛不直接走，還要引你來龜山？”黎鵬快速地說：“其次，我們在龜山發現了牛長歲的屍體、莊心淩遇害地點以及一部證明馬東辰是兇手的手機，還順便抓到了馬東辰，是不是有點太巧合了？”
“是挺巧合的。”葉明皓用力將最後一截煙吸完，隨之又點上一根。
“最後就是木屋的爆炸。除了馬東辰，張寒和一名衛青小隊隊員都受了傷，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是他故意制造的意外。但是，爆炸對他而言有什麽好處？方便他逃走嗎？如果他要逃走的話，幹嘛還要來龜山？”
“沒錯。”葉明皓完全認可黎鵬的分析，深吸了一氣香煙，說：“島上確實很有一個人，剛才我跟獵豹一起追過那個人，但跟丟了。在追擊的途中，發現了B島的火災現場。當我們趕到B島時又發現了莊心淩的遇害地點和一部證明馬東辰是嫌疑犯的手機。”
“他是故意引你出去，發現B島的火災的。”黎鵬快速地說。
“沒錯，我也是這麽認為的。”葉明皓說：“但他明明知道我們不可能相信馬東辰是兇犯，為什麽還要這麽做呢？”
“挺費解的。”黎鵬說。
“你還記得兇手的作案風格嗎？”葉明皓說。
“記得，所有受害者都是女性，並且長相不錯熱愛運動。”黎鵬說：“但今晚死的是一位男子。”
“我不是說這個。”葉明皓說：“我是指，兇手的作案時間間隔在縮短，並且，他的膽量也在增加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，陳欣然和衛彩雲的案子，兇手沒有直接出現在案發現場。而到了莊心淩，兇手去過案發現場。劉聖君是在家裏被害的，何文靜是在公園被害的，這進一步拉近了他和公眾的距離。這一次，他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殺了一名男子。他的膽量越來越大，或者說他需要更大的刺激來滿足他。”
“嗯，是有這麽一層關系。”黎鵬說道：“但是今晚他殺人就好，為什麽還要給我看那部手機和制造爆炸呢？”
“等一等！”葉明皓仿佛被電擊中了一般，目光如火地看著黎鵬說道：“今晚出勤的所有警察是不是都在龜山？”
“不是。耒湖上有三支小隊進行搜查湖面的工作，B島還留了一隊進行現場還原，龜山一共兩隊，當然還有五名衛青小隊的人。”黎鵬說：“你還不是要懷疑他混入了我們的人之中？”
“沒錯！”葉明皓快速地說：“通知所有小隊的負責人，讓他們清點人數！”
“好！”
大概十分鐘之後，所有小隊的成員陸續匯報了所在隊伍的情況，沒有一只隊伍缺兵少將。
黎鵬看著葉明皓搖了搖頭。
“難道是我想錯了？”葉明皓瞇起眼盯著黎鵬突然說：“除了我們的人，有沒有當地的工作人員參與到今晚的搜查工作？”
“有。”黎鵬咽了口口水，說：“因為船只不夠，所以征用了三艘當地的觀光船。”
“這三艘船上都有我們的人吧。”
“對，不過……”
“不過什麽？”
“不過有一艘比較特殊。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
“由於張寒和衛青小隊的人受了傷，所以臨時騰出來一艘觀光船來接傷員，”黎鵬咽了口口水，說：“那艘船上的人不能確定是不是我們的人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他們之間不能證明身份！”
“問一下擡擔架的警察到哪裏了。”
黎鵬與魏峰溝通之後，說道：“已經上船了。現在不能停船，也不能沿原路返回，如果兇手真的就在船上，這樣做會引起懷疑的。”
沒錯，船上還有傷員，所以只能等船只靠岸之後再做打算。
“通知岸上的警察去接魏峰他們，一定不能打草驚蛇！”
“好。”黎鵬下達命令之後，看著葉明皓陰沈的臉，說：“那麽現在我們應該怎麽辦？”
“通知所有小隊的負責人清點人數，”葉明皓擡起頭目光炯炯，盯著黎鵬說：“找一艘船，我們跟過去！”
165，船員（1）
汽艇發出巨大的轟鳴聲，在船上，衛青小隊和張寒平穩地躺在船艙艙裏臨時的地鋪上，剛剛擡擔架的警察則圍坐在靠椅上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說話。駕駛員問了周圍的人需不需要煙之後，便自顧自地點上，看著前方被大燈照亮的黑色湖水。頭頂的月亮緩慢地沈落，也不再有方才的清澈，所以並不能看清楚正在朝什麽方向開去，只能通過直覺來辨別。
“這小姑娘沒事吧？”駕駛員扭頭瞥了一眼平躺著的張寒。
“目前還不知道。”魏峰輕聲說，幾乎被引擎的噪音淹沒。
“放心，”駕駛員捏滅煙頭之後，說：“頂多二十分鐘就靠岸了，一上岸開車半小時就能找到醫院。”
“好。”魏峰露出蒼白的笑容報以回報。
這時，魏峰的對講機發出了聲響。
“魏峰。”是黎鵬的聲音。
“我在。”他按下耳機上的開關。
“說話安全嗎？”
“等一下……好了，你說。”
“首先你要明白一點，兇手有可能就在船上……先不要激動，記住，因為目前不能確定誰才是兇手，所以你要表現得正常點，不能引起他的懷疑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當你們抵達對岸時，會有警力支援，這個時候一定要確保傷員安全送走之後再控制現場！”
“明白。”魏峰回頭看了一眼船艙。
“還有問題嗎？”
“沒有了。”
“好。執行任務！”黎鵬說。
“是！”魏峰咬緊牙關以免發出驚訝地聲音，並且控制好全身上下的肌肉，以免做出不恰當的令人感到奇怪的舉動。關掉對講機之後，回到船艙，艙內的三明男子紛紛看著他，這引起他的不適。毫無表情地坐在原先的位置，沖對面的警察淺淺一笑。
“什麽事？”身旁的同事說。
“沒什麽……就是告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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